Ashenone

随机产出

清平误(接一二,更新三四五)

博君一肖 古风同人

灵感来自歌曲《血腥爱情故事》

私设如山

私设国 下唐&北秦 以长江为界 下唐在南,北秦在北

肖战:渝州人氏,渝州古董店老板 文玩百晓生 下唐使 

间谍

王一博:洛都人氏,北秦摄政王之子

剧情流

第一次写文,望包容

清平误

*已经13年了

肖战终于在这个冬日的早晨看到了雪,一片一片顺着房檐上的冰凌落下来,门前的荷塘也鲜少地结了一层薄冰,天空是苍茫的墨蓝色。

他眯着眼睛看雪,屋内的烛火被风吹的飘摇,凛冽的寒气让他有些晃神,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“那时候”。

 

 

 

*“先生,今个儿我怕不是在东门鬼市收到宝贝啦!”他家后生阿傅兴奋地推开门,收起挡雪的油纸伞,从怀里掏出两个热乎得饼,和一枚黑色的玉玦。

“天下大雪,还有哪位老先生还出来做生意啊,”肖战从暖阁里出来,拿着黄铜小镜,拿起玉玦,“我看看...”

“害师傅,您别说,”阿傅大口嚼着烧饼,“卖玉玦那先生说是北秦大将王瑄崇的,我一开始还不信,直到我摸上手,这黑玉竟是真的!我们这些玩古玩的,一辈子能有几次看见块真的黑玉玩意啊,”阿傅颇有底气地看着肖战,“更别提啊,您看,这玦身如墨却泛着油脂光泽,听其声清脆,我还用您给的黄铜小镜查过啦,那玦口上更有名匠沈工的私刻小印,印痕是金水生成,更是13年前北秦风靡的“以金点玉”落款法,照我说啊,黑玉是真的,东西肯定就差不离啦!”

 

“可惜是假的,”肖战微微一笑,放下玉玦和小镜

“怎么可能!”阿傅大惊失色“这玉明明...”

“别急别急,”肖战安慰他,“这玉是真玉,只不过玦不是王瑄崇的罢了..”

“您怎么知道...”阿傅嚼着饼嘟囔,“我好歹也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,我看中的也差不离啊..”

“因为我见过真的,真的,碎了...很久以前就碎了..”肖战径直走到桌边,给自己倒了杯热茶,吹着热气,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柳絮一样飘零的雪。

 

鸿武帝九年,肖战22岁,祖父肖铖在朝上当官。

 

“你说这肖战肖小公子啊,可怜他从小父母双亡,被祖父肖老爷一把把拉扯大,肖老爷子那时还是个地方官,但通晓诸学,便自幼教他四书五经和百家之学,而这小少爷呢,无心科举却对古董玩意儿感兴趣得很。整日晨起不去读书就跑到东门鬼市瞎逛,你说这小子吧,人模人样有鼻子有眼的,偏偏跟那群整日想在垃圾堆里拣宝贝的老头子鬼混...结果你猜怎么着,”杨员外煞有介事地捋捋山羊胡,

“怎么着啦?”李员外紧张地搓搓手问道

“这小子,不到一年竟然真给他拣到宝啦!真的,就那,那什么鼎,对,西周的大克鼎!对,大克鼎,就那三尺多高的青铜玩意儿,被这小少爷硬生生的扛到板车上拖回了府,街坊们笑这孩子玩古董玩憨了,结果你猜怎么着呀,”杨员外又故意停顿了一下,

“第二天那鼎就被肖老爷的一个京中上司,也是现在的当朝首辅,宁中书,用一万两,还是黄金,买走了,进献给当今圣上!”陈员外插话,

“这么厉害!”李员外大喜,

“是啊,要知那宁中书宁大人也是文玩老手呢!后来啊,没过几日,肖铖老爷子也升到了中书省里,老爷子啊,再也不逼他考科举了,甚至在他16岁那年给他置办了这个古董店,”

“从此肖小公子 ,少年百晓生 ,的名头就在这山城渝州打响了,”杨员外插话,“害,可不是吗,要不咱大冷天跑出来跟个后生讨教..”

 

 

*“讨教可不敢当啊...”杨员外话音未落,只见肖战掀开玄青色的厚帘从暖阁出来,怀中抱着一直灰色长毛大猫

“诸公又得了什么有趣的物件于肖某分享啊,”肖战乐呵呵地放下大猫,“坚果,乖,一边玩去...”

“肖公子,刚刚杨某人出言多有得罪...”杨员外忙作揖赔礼,李员外赶紧打开随身的木匣子,从层层棉布里掏出一只紫砂壶,双手奉给肖战

 

“栗色暗暗,如古今铁,敦庞周正,”肖战细细看了壶一番,向李员外问道,“这位可否是让我看看这壶是不是名物”供春”?”

“是的是的,肖先生果然名不虚传,在下是外县的李某,前些天40两白银收来这只壶..那鬼市买家说这壶是他的传家宝旧隋朝的‘供春壶’,家里破产急着贱卖换钱,”李员外紧张地搓搓手,“敢问这只...”

“型制不假,颇为供春古雅之范,只是啊,您看这壶底落款 供春 二字,”肖战摩擦着壶底的篆字,指给李员外看,“这落款分明是魏碑体,明显是旧唐风,而壶底落款篆字这一风气却兴于本朝,壶是好壶,紫砂也不错,可惜啦。”肖战笑着安慰着懊恼又失望的李员外。

 

“既然百晓生都开口是假,那我们无事便走啦,”陈员外扯着李,杨二人,干笑着告辞

 

“雪天路滑,诸公当心,”肖战礼貌地告别,“肖某就不送了”

 

他一把捞起在绒垫上甩尾巴的坚果大猫,转身回了暖阁,借着猫暖暖手便继续举着黄铜小镜,用羊毛刷清理着几日前拣回来的小香炉。

 

 

 

*“少爷,少爷!!...不好了!”

一个家丁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

“何事?”肖战正眯着眼睛,刚刚用袖珍镊子夹出香炉里藏着的云水香块

“肖老爷,老爷在京中出事了!...”

 

啪得一声,那一块千辛万苦才夹出来的云水香又掉回了香炉的缝隙里。

肖战突然明白,自己闲散少爷的日子要到头了。

 

*“老爷出什么事了,”肖战问

 

“老爷,老爷遇刺身亡了,少爷!”家丁阿九的眼泪唰得掉下来,“两天前,老爷下朝回家,那轿撵坐得好好的,结果在一巷子拐弯的偏僻处,几个喝醉的市井流氓冲出来,本想抢老爷的钱,不知是不是数目没合他们胃口,这几个贼人就...就...”家丁说不出话来,只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得望着肖战。

 

“对了少爷,”阿九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扁平木匣,“这是宁中书,就是当年那位大人,八百里加急给您的,您快看看吧..”

 

* 肖战抑制着颤抖的手,接过木匣。

 

“战儿,望展信节哀。

你应该还记得老夫宁某人吧,五年前买鼎的那个。老夫倒是一直记得你,16岁就能识出大克鼎,实属极为敏锐之人。

题外话了。

此次修书予你,特来告知你祖父原礼部尚书肖铖遇不测,廿八时便因伤重卒于临安京医馆。

鸿武陛下念肖铖在职时兢兢业业,恪尽职守,颇感痛心。念其家中只剩一孙儿,特恩恤你上京为你祖父收敛遗体,回乡好好安葬。你择日出发吧。

中书 宁懿”

 

*肖战叠好信放回匣子,不自主地推开了暖阁厚重的木门,寒风像找到了缺口一般向暖阁灌进来。雪花混着尖锐的冰碴子糊上他的眼睛,一时间冻得通红。

 

许久,雪温和了下来,肖战捏捏太阳穴,转身回到了暖阁。

 

“阿九,”肖战低低得唤来家丁,“备马,我要上京。”

“少爷啊,这雪还大着”,阿九有些为难,“要不您过几日...?”

 

“不,今晚就走,你看好店,我一个人去。”

 

窗外的寒风突然又大了起来,往日平静的雪从未像今天一般肆虐渝州。烛花啪嗒一声在暖阁里爆燃了一下,风雪天却听得格外清晰。

 

*鸿武帝九年,廿七十二月,临安京,冬至。

 

肖战终于在朦胧的暮色里看见了临安京青黑色的城门,城楼上铜钟响起,悠扬的钟声在城里飘扬。

那城门背后就是下唐都城,传说中衣香鬓影掠过秦淮河畔,却又风云涌动,杀机四伏,引无数文人豪客竟折腰的下唐帝都,临安京。

肖战深吸一口气,蒙上了挡风巾,跟着熙熙攘攘的商队,在昏黄的夕阳彻底下沉前到达临安京。

 

*冬至,中书府。

宁中书招待着西域月氏来使,阖府男子女眷,皆于座下,欣赏着慢悠悠,甜腻腻的歌舞。

冬至的汤圆和水饺一齐奉上,配着月氏来使送的葡萄酒,在冬日寒夜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
 

宁中书斜倚在主位榻上,听着曲儿,眯着眼,指关节一下一下得扣着节拍,酒尚没动半杯,却俨然一副醉了的样子。

 

一名小厮从屏风后轻快地穿过,伏在半醉不醉的自家老爷耳边说了什么,宁中书便缓缓坐起,一边笑着让各位宾客继续宴饮,一边朝更衣厢房走去。

 

 

“久等了,肖公子。”宁懿缓缓从屏风后绕出来,看见了在更衣厢房里等候的肖战。

“见过宁中书。”肖战恭恭敬敬地作揖。“不敢担公子名号,宁中书若是不嫌弃,叫晚辈长陵即可。”

“坐吧长陵,”宁懿呷了口茶,“我和肖铖原也是同僚,长陵若不嫌弃,便唤我一声宁叔叔吧”。

“是,长陵遵命。”肖战微笑,“冬至夜冒昧来见,打搅宁叔叔家宴了。”

 

“无妨”,宁懿正了正身子,“宁某人倒是感叹长陵孝心,十五送到的信,长陵廿七就到临安京了。”

 

“只是长陵再思亲心切,日夜兼程,也还是不及宁叔叔复命的斥候快啊。”肖战微微笑着,眼神在温暖的烛暖里却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气。

 

“哈,好个长陵,当真敏锐不减。”宁懿满意地夸赞着肖战,“当年宁某人说的那句自古英雄出少年,你当得起。”

 

“宁叔叔过誉了,长陵现在只是一个来为祖父敛尸的小儿罢了,怎敢配称英雄。”

 

“你的才华,在这乱世之中是不会被埋没的,”宁懿喝了口热茶润润喉,“百晓生卧龙渝州多年,难道只想一辈子和那些古代物件儿打交道?”

 

“幸逢盛世,亦无诸葛之才,长陵只愿,也只配做个升斗小民,与那些个古物打一辈子交道。”肖战答道。

“呵,幸逢盛世?”宁中书却突然笑了出来,“等着看吧,长陵,这人间啊,要变天了...”

 

*“长陵,宁某人也该回去了,”宁中书起身,“明日望长陵来御史台一趟,委屈令祖暂安眠于官家冰阁了。”

“送肖先生回驿馆吧。”宁懿离去。

“长陵恭送宁叔叔。”肖战合手做了一长揖,望着宁懿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,才戴上风帽,蒙上挡风巾,在家丁的指引下从偏门离去。

 

*驿馆,冬至雪夜。

 

肖战掀开厚厚的暖绒毯,小心翼翼得抱起框里熟睡坚果放在床上,自己也躺进厚被子里。

“这几日委屈你了,”肖战安慰着自己的猫,大猫倒是不愿搭理他,在睡梦里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,喉头低低的咕噜声催着肖战缓缓入眠。

 

*笠日,御史台冰阁。

“中书大人,这位公子,请。”仵作打开了冰阁厚重的铁门,虽正值冬日,外面还飘着雪,可是冰阁却仿佛更为阴冷,如同寒洞冰窟一般,让人不愿踏足。

 

“宁叔叔名仕贵体,冬至第二天,大可不必陪长陵来这阴寒不详之地。”肖战停下,向宁中书微微欠身。

“长陵不必介怀,”宁中书也停下步伐,却并不回头看他,“本官与肖公同朝为官五载,公不幸遇难,本官深感悲痛无常,只不过找个机会再见老友最后一面罢了。况且本官并不信这个。”

“麻烦仵作继续带路了。”宁懿继续向冰阁深处走去。

 

 

* “两位,肖尚书灵位暂安处到了。小的先告退。”仵作自觉退下,关上停尸隔间的门,把空间留给了宁懿和肖战。

 

阔别五年,肖战再见祖父已是一口冰阁里的黑棺。至亲未到,棺盖尚不能封。长久的沉默笼罩着宁,肖二人,淡淡的烛火在停尸隔间里明灭扑朔。

“长陵,再好好看看你祖父吧,明日便要封棺了。”宁懿开口道。

“是。”

肖战缓步上前,肖铖的遗体在这极寒的冰阁里保存得极为完好,他虽穿着尚书的礼服下葬,厚厚的绸缎礼服下仍然挡不住被醉酒贼人殴打的瘀伤,他的眉毛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,只是棺椁停于冰阁二十日有余,嘴唇的颜色却保留着活人般鲜红的鲜红血色。

 

*“长陵已见过祖父,只是有一事,定要请教宁叔叔了,”肖战突然朝宁中书跪下,微微低头。

“何事长陵要行此礼?”宁中书问,话里却没有一丝疑惑。

“草民祖父肖铖,恐有冤情,望宁中书,明察!”肖战埋下头去,向宁中书行了一个完整跪扣礼。

“冤情?”宁中书假意蹙眉,“肖公只是不幸死于劫财贼人之手,后与临安京医馆伤重不治而卒,虽事发突然,但是,只能怨那天妒英才,命数无常啊..望肖公子节哀,切勿思虑过甚。”宁中书俯身扶肖战起来,“长陵悲思过度了..”

 

“长陵不起。”肖战的眼睛里突然爆满了血丝,抬头直视宁懿,眼尾本就病态的暗红刹那间如地狱之鬼,硬生生得压着宁懿和蔼的微笑。

“那宁某人,愿闻其详。”宁懿不再扶他,背过头去,转身坐到了太师椅上。

 

“那请中书大人,恕草民直言。”肖战依旧直视着宁懿,言语力度丝毫不减。“敢问中书大人,谋杀我祖父的贼人,是否尚在御史台牢中?”

 

“那六名贼人,隔日就抓着了,因罪证着实如山,劫持,殴打朝廷大员的罪行更是十恶不赦,第三日午时便问斩东菜市口,曝尸乱葬岗。”宁懿如实回答道

 

“那好,”肖战抬起的手绷得更紧了,“那草民再问中书大人,什么人,死后二十日,停于御史台冰阁,唇色尚能保持生时鲜红色??请大人赐教,给草民一个答案。”

 

宁懿不再说话,只是淡淡地望着额头青筋爆突的肖战。

 

“好,那容草民再问,草民听闻,祖父遭劫重伤那日,礼部档案也突遇大火,烧毁遗失卷宗无数,敢问宁中书,为何偏偏所有的不测,都发生那一日??”

 

二人沉默地如对峙半晌,宁懿答道:

 

“那火,是我放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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